第(3/3)页 阿遇轻晃了晃食盒,蒸腾的热气带着勾人的奶香直往人鼻尖钻:“刚出笼的糖蒸酥酪。” 见沈白榆不动,他故意叹气,作势转身,“大小姐不喜欢,看来小的只能拿去喂鱼了——” “你!”沈白榆下意识转身,又猛地停下动作,背过身去,被冷空气呛到了,忍不住连咳了几声。 “别恼,”他忽然俯身,带着厚茧的指节扣住窗棂,将食盒稳稳搁在窗台。“和你闹着玩。” 他手掌随意搭在一旁,修长指节横着几道细碎的新鲜伤口。 沈白榆目光倏地凝了上去。 伤口看着很新,偏这人满不在乎的曲着手指,伤口随着动作有些迸开,活像不是他的手似的。 “你手上……”话一出口沈白榆就后悔了,急急别过脸去,晨风掀起碎发,耳垂红的滴血。 她管着登徒子作甚! 阿遇忽然举起手,对着晨光转了转手腕,像在打量别人的手。 那些细微伤口在阳光下无所遁形,他片刻后才恍然:“……这个啊。” “……啧,应该是雕刻刀划的。” 他说着,有些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个雕工略显粗糙的桃木顶簪,“本是想雕支不会凋零的桃花……” “可惜技巧生疏……”麦色的喉结微动,他难得生出几分名为不好意思的情绪。 顶端那两朵相依的桃花雕得生涩,边缘还留着刻刀犹豫过的痕迹,像是刻了又改,改了又刻。 沈白榆不吝啬的伸手接过,收手时,勾起的指尖无意蹭到了他掌心厚厚的茧。 那桃木簪看着拙劣,可簪身打磨的出乎意料地光滑,连花瓣缝隙都磨得半点不刺手。 明明是不够精致的,甚至有些粗陋,瞧着却分外可爱。 不…… 窗口的桃花,还有这桃木的桃花簪—— 沈白榆倏然攥紧木簪,桃花纹路深深硌进掌心,她却浑然不觉,“你怎知道……” “这次雕的不好,容我再练练。”他笑了一声,身影已向后退去,对她的问题却避而不答,“下次雕更好的。” “谁要和你……”她抬头正要反驳,话还未尽,那人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薄雾中。 唯窗槛上的花枝,食盒,还有她掌心犹带木香的簪子,证明着那人方才来过的痕迹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