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春日里突然下了雨。 从烟雨蒙蒙到淅淅沥沥,最后滂沱倾泻,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,吵的人睡不着。 沈白榆天未亮就醒了。 窗开着,她望着窗外如瀑的雨帘,心想:今日那人总不会来了吧? 用罢早饭后,沈白榆正倚在廊下看雨,忽然听到院墙外一阵动静。 待回过神来,油纸伞已撑在手中,绣鞋早已踩在墙边水洼里。 果然看见那人浑身湿透,怀里还护着个半点未湿的油纸包。 “你脑子也进水了吗?” 她踮着脚尖,伞面不自觉地往他那边倾斜,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被瓢泼的雨打湿,衣料透出里头藕荷色小衣的系带。 话音未落,伞沿垂下的雨帘忽地一晃。 原是阿遇伸手覆上了她握伞的手,带着满手冰凉的水汽,把伞又稳稳推回她头顶。 “已经湿透了,就别再搭上小姐一条罗裙。” 阿遇眨了眨睫毛上的水珠,见着她就笑了:“东街宋婆婆摊子上最后一碗枇杷露,再迟可就收摊了。” 伞面上的雨点越来越急,噼里啪啦掩饰了她擂鼓般的心跳。 那人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腰腹,勾勒出劲瘦的线条。偏还要用那双湿漉漉的眉眼冲她笑。 比温热的吃食还要熨帖人心。 沈白榆忍不住撑伞朝前走了一步。 阿遇忽然抬手,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眼角,带走了那滴将落未落的水珠:“记得要趁热吃。” 他的指尖比怀里枇杷露还要烫人,“要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。” “你这样日日私闯闺阁,不怕我喊人?”她故意板起脸,却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,像极了虚张声势的猫。 ——分明是忧心他这般放肆,再被沈薛两家的人撞见出事。可话到嘴边,却是不肯承认。 阿遇眼眸微扬,唇角盛着几分笑意:“大小姐舍得?” 一个讨厌的登徒子,她有什么不舍得? 沈白榆刚要反驳,却听他道:“昨日降温,听到你咳嗽了,枇杷露一定要吃。” “谁要你……” “不要就扔了。”阿遇将伞推回给她,纵身跃上墙头,临走时回头补充,“反正排队的时候,雨尚不大。” 沈白榆打开,枇杷的甜香裹着热气扑面而来。 她垂眸轻抿了一小口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