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老余枯枝般的手颤抖着接过,腰弯得比平日更低,“老奴今晚……一直睡着……什么都没有看到。” 他侧身让路,十分的恭敬。 角门“吱呀”轻启,夜风卷着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。 沈白榆迈过门槛的刹那,身后传来老余压抑的轻声,“大小姐,一路平安。” 沈白榆脚步未停。 巷子深处,碧蕊正扶着沈岱隐在墙影里。永年如雕塑般守在巷口,腰间短刀映着泠泠月光。 午后那场“突发癔症”,让她顺理成章地将碧蕊安插在兄长院中照料。 而沈岱的院子在外院,比她要方便出来的多。 “小姐!”碧蕊见她出来,急急招手轻唤。 “阿瓷……”沈岱揉着眼睛,打着哈欠,像个困倦的孩童。 沈白榆两步上前,刚抓住兄长的手,还未来及说什么,突然听到一阵爆发的犬吠。 “汪汪!” 永年猛地按住刀柄:“是獒犬……二少爷专门训来追人的。” 声音逼近,沈白榆瞳孔骤缩。 “分开走!”沈白榆突然将沈岱推向永年,力道大得连自己都踉跄了一步,她当机立断道,“去城南的难民窟等我,若天亮前我不到,你们就走!” 火把的光亮如毒蛇吐信,扭曲着往这边靠近。 “小姐……”意识到她要做什么,碧蕊伸手想要去抓她。 “快走啊!”沈白榆用力推了碧蕊一把。 说完,沈白榆蓦地转过身,义无反顾地奔向另一方向。 最后一眼,是兄长茫然伸来的手,和永年扛起碧蕊,拽住沈岱的身影。 沈白榆奔跑出了巷子,故意撞翻了一旁摞得高高的的破竹筐。 “哗啦”的脆响,在黑夜中格外刺耳。 火把的光亮瞬间往她的方向聚拢,“在那边,追!” 沈白榆脚下拼命地奔跑,夜风灌满粗布衣衫,杂乱的追赶声与犬吠声始终如影随形。 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多路的沈白榆双腿早已麻木,却仍机械地重复着动作,捂着辛辣的咽喉,拼命向前奔逃。 犬吠声忽远忽近,像是索命的无常。 她踉跄着扶住巷墙大口喘息时,东方已泛起一丝很淡的光线。 “大小姐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