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随着礼官的一声长喝,沈白榆身子不由微微后仰,十六抬的喜轿稳稳离地。 轿外喜乐喧天,轿内却幽静如潭,只有盖头随着轿子动态轻晃。 轿帘忽被风吹起一角,沈白榆偷偷掀起一点盖头下沿,瞥见外间一匹玄鞍骏马始终随轿而行。 想来就是那位敬王殿下了。 突然,轿窗传来“咚”的一声轻响。 一颗裹了红纸的喜糖从缝隙滚落,正巧停在她交叠的指尖上。 沈白榆瞪大了眼睛。 这人、这人怎么这般随意,半点礼都不守。 迎亲轿沿着青砖主道绕了内城一匝,终于在王府正门前停了下来。 “请新妇下轿——”礼官高唱。 轿帘被人缓缓挑起,沈白榆低垂的视线里,忽地映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那手修长宽大,从眼前一晃而过。 沈白榆弯腰踏出轿门,还没直起腰,就踩到裙裾踉跄一歪,旁边的手立刻稳稳托住了她。 那双手很快撤离后退,改为一截隔着云纹宽袖的手臂递到眼前,“当心。” “多谢王爷。”沈白榆虚搭上那双手臂,指尖刚触及衣料,便察觉底下绷紧的肌理。 似乎今日紧张的不止她一人。 “嗯。”他应得极淡,目光始终直视前方,心无旁骛的引人前行。 他脚步放得慢,始终与人并行。还在她可能踩到撒下的豆谷时,提前替她扫开。 “新妇跨火盆!” 眼前炭火烧的正旺,沈白榆微微提起婚服裙摆,身后侍女刚要上前帮忙,就被人挥退了。 沈白榆尚未反应,整个人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。 在满堂宾客的惊呼声中,新郎官抱着人踏过炭盆,大步流星而入。 “王爷!这不合规矩,新妇该自己跨……” 身后礼官的声音被他径直甩在了后边。 沈白榆心脏一阵砰砰直跳,浑浑噩噩的拜了堂,坐在新房中,整个人才逐渐缓和下来。 这敬王殿下当真大胆,竟是丝毫不顾礼制,做什么都随性而行,半点不像个古板守礼的皇族。 鎏金喜烛映得满室生辉,沈白榆鼻尖隐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甘松香,让她心尖莫名一动。 第(2/3)页